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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擺·哄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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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擺·哄我

明幼凝蹲下身子,隔著牢籠替他療傷。

溫暖的感覺遍布了全身。

奄奄一息的白尋緩緩睜開眼睛,像是在黑暗中出現了一道光。他費力地伸手,想要夠住那一束光。

可白尋傷得太重,無論怎麽嘗試都抓不住她。

看見男子垂下頭,喪氣地閉眼。

明幼凝拉住他。

白尋詫異睜眼,是光拉住了他。

白尋看著明幼凝,身體不再有撕裂般的疼痛。

系統給的這個聖母心軟治愈術還怪好用。

只是,白尋被剪開的魚尾沒辦法覆原。

見白尋好轉,明幼凝拿劍劈開牢鎖。在白尋震驚的目光中,提著擺爛劍走了出去。

他喊住明幼凝,眼底都是擔憂:“寧芝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。”

白尋不想明幼凝也受傷。

心情低沈,看著明幼凝的背影生怕她出事。

明幼凝腳步一頓,她當然知道。

“放心好了,你在這裏好好待著。我去把那條蛇妖的皮扒了給你接尾巴。”

明幼凝開口。

隨手敲暈一名看守地牢的海妖。

她將對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,然後裝作靈渠河的小妖跑了出去。

明幼凝一路尋找,總算找到了海後的房間。

也不知道遲溫亦有沒有被指染。

明幼凝註意到守在外邊的蝦兵蟹將,頭皮發麻。忽然,想起自己還有一張隱身符。

明幼凝掏掏口袋,符咒似乎是被海水泡濕了。

她往衣角擦擦,把符往身上一貼

緊接著,明幼凝看見自己的身體變得透明起來。還好,還能湊合用。

她伸出手,在海妖們面前晃了晃。

見無人發現,明幼凝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。

和明幼凝想的一樣,寧芝房間氛圍滿滿。

紅色的繡帳外亮著紅燭,儼然是要進行不可描述之事。遲溫亦和寧芝相對而坐,但從明幼凝的角度看不見男子的表情。

老遠,明幼凝心臟一跳。

遲溫亦這穿著,矜貴清冷。

有點過於好看了。

感受到明幼凝的情緒,背後的擺爛劍稍稍動了下。

明幼凝按住擺爛劍,悄咪咪走過去偷聽他們的對話。

遲溫亦正低眸看著手中的酒杯,刻意避開了寧芝的目光。

不得不承認,換上一身紅衣的遲溫亦要讓明幼凝移不開許多。眉宇間是明幼凝從未見過的溫柔,手指在杯壁間摩挲。

明幼凝眼尖,瞬間就看見遲溫亦手指的粉末落入酒杯中。

寧芝面露潮紅,正沈浸在美色中。

似乎沒註意到遲溫亦下毒,語調柔柔地問:“你當真心悅於我?”

男人笑了下,笑不及眼底。

他站起來,背對著海後。

看都懶得看寧芝一眼。

輕飄飄地一句:“是啊。”

寧芝玩味地勾起嘴角,語氣還是柔柔的。哪裏和那個變成原型攻擊明幼凝的醜蛇聯想到一塊兒去,“那你喜歡我哪裏。”

聽著她那調味話,明幼凝覺得自己前夜吃的飯菜都要吐出來了。

她抱臂,想看遲溫亦怎麽回答。

遲溫亦眉頭一跳,“你的嘴很美,像極了紅唇蝙蝠魚,和這樣的你在一起很刺激。”

寧芝楞了楞,她知道海裏河裏所有的海妖種類。

倒不知道男子口中的紅唇蝙蝠魚長什麽樣。

聽起來好像不錯。

在大腦中搜索了一下紅唇蝙蝠魚的長相,明幼凝沒忍住笑出聲。

遲溫亦這罵人不吐臟字的本事,還是那麽牛逼。

被誇得有些羞澀,寧芝笑了起來。走到遲溫亦身旁,女人的手輕輕放在遲溫亦肩膀上。跟個水蛇一樣,時不時從他肩上劃到胸口。

遲溫亦瞇著眸,不動聲色地躲開。

寧芝沒惱,紅唇嫣然:“你比那條人魚識相很多,也、更有情趣。”

雖惡心。

遲溫亦笑得寵溺。

語氣輕輕的,“既然如此,海後我們快喝交杯酒吧。這天色也不早了,喝完也好早點休息。”

寧芝瞥了眼他遞過來的酒,接過卻沒喝。

她笑得像是新婚的妻子。

“第一口先給你喝。”寧芝體貼道。

遲溫亦:“……”

遲溫亦和寧芝又推拒了番,寧芝還是沒有喝下酒。

明幼凝察覺到不對勁。

寧芝是誰。

這整個靈渠河的海後,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遲溫亦打的什麽心思。

她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,要看遲溫亦喝下自己下的藥。

“你倆再推來推去,天亮了。”沒耐心地吐槽,卻對上了兩雙眼睛。

遲溫亦一下子認出明幼凝,臉上閃過一剎那的不悅。

寧芝看著明幼凝的裝扮,想了半天想起她是誰。就那個揚言要嫁給她的女子,遲溫亦口中的姨。

明幼凝:???

低頭看了眼自己,能看見了?

這什麽半吊子隱身符。

明幼凝滿臉問號,想系統拉出來鞭笞。

(宿主,是你把符泡水裏失效了。)

(這鍋我不背!)

系統跳出來狡辯。

明幼凝垮起批臉。

寧芝揮開袖子,懶洋洋地坐回床上:“遲相公的姨,你不應該在牢裏嗎。”

明幼凝噎住了一下,她往前走兩步。像個算命先生:“是這樣的,我突然想起來你和遲溫亦不能在一起。”

寧芝詫異,挑眉。

“哦?為何?他心悅我,我也心悅他。有什麽不能在一起的?”寧芝道。

明幼凝思考了會兒:“這事還是要從遲溫亦出生那天說起。”

寧芝不耐:“沒興致聽。”

明幼凝表情沈重,張口就來:“我在牢裏閑來無事。看了看你和遲溫亦的八字,他影響你在靈渠河的聲譽。”

神色異變,寧芝:“姨,細說。”

明幼凝點點頭:“遲溫亦屬老鼠,你真身又是蛇妖。你倆在一起,就是蛇鼠一窩。”

註定被世人唾棄。

遲溫亦:“……”

寧芝:“……”

還有這說法。

猛地起身,寧芝順勢撞到了遲溫亦的手:“你不早說!那大婚什麽。”

酒杯晃動,頃刻間潑出不少。

沾了遲溫亦一手。

遲溫亦看著寧芝故意的行為,他蹙眉。意識到寧芝要對明幼凝做出不好的事,第一時間就要擋住明幼凝跟前。

誰知道寧芝定住了他。

遲溫亦皺眉,動彈不得。

明幼凝怔在原地,只見寧芝狡黠地拿過他手裏的杯子,慢慢地挪步到明幼凝面前。

“喝了。”

寧芝開口。

明幼凝咽咽口水,看向遲溫亦再看向有毒的酒。

遲溫亦神色不明,難得見他對自己暴露出幾分關心。

他媽的。

面前的毒藥顏色渾濁,誰知道遲溫亦放的是不是什麽劇毒。

想拒絕,又不是寧芝的對手。

“喝了,我就放過他。”

寧芝似乎早就看出來她和男子之間的不一般,戲謔似的說道。

明幼凝手指顫抖,“那什麽,要不讓他喝。你放過我?”

寧芝冷眼:“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。”

明幼凝現在後悔自己的莽撞了,把劍蘭仙師唯一的藥給了景煜。

人家是魔尊,受點小傷死不了。

明幼凝哭唧唧地看向遲溫亦,他下的什麽毒啊。

今天就要命喪靈渠河嗎?

遲溫亦抿唇,情緒十分差。

嘗試掙紮,無法掙脫。

見明幼凝久久沒有動,寧芝幹脆搶過杯子。

鋒利的指尖按住女子下巴,眼見著酒就要被強制灌入口中。

一直裝死的擺爛劍從劍鞘中飛了出來,朝海後發起了攻勢。劍影重疊,快到絢爛看不清。寧芝被這充滿魔氣的劍驚得猝不及防,連連往後躲去。

由不得她躲避,擺爛劍竟分身出千支利劍。

筆直地刺入她的喉嚨,寧芝疼得嘶吼。

那聲音,幾乎快震破靈渠河。

一直在找小師妹和五師弟的盞塵,感覺到靈渠河最下方的動靜。

他和盞寒對視一眼。

該不會小師妹他們掉進了河底,被妖怪吞了吧。

想到外出前劍蘭仙師千叮嚀萬囑咐,盞塵就著急。

林清灼看了看盞塵,出聲安慰:“小師妹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出事的。”

死了最好。

林清灼在心裏默想。

寧芝變成原型,全身斑駁的蛇皮。巨大的蛇腦袋,那尖舌被景煜生生砍下。一瞬間,血冒的到處都是。

明幼凝懵逼。

這才想起遲溫亦,明幼凝跑過去。

明幼凝拍了拍他:“沒事吧?”

遲溫亦看著明幼凝,低眸緩緩開口:“沒事。”

原先在牢中乖巧等明幼凝回來的白尋,趁亂溜了出來。

他順著動靜找到明幼凝,見遲溫亦無法動彈。

施法解了他的禁錮。

明幼凝朝白尋笑了笑:“謝謝。”

白尋搖頭,面露關心: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
看著他們二人在自己的面前一來一往,男子倏地很不是滋味。

他和明幼凝都來自現實世界,法術差很正常。

可現在他連蛇妖的定身術都破不了,更別提護住明幼凝了。

不少小妖趕來,看見一把木劍竟和他們的海後打得難舍難分。倒也不是,是那木劍竟然三兩下就把寧芝殺了。

嚇得抱頭四處亂竄。

剛好被在靈渠河外的盞塵盞寒撿漏,抓了個遍。

景煜自己應該會找到她。

明幼凝想著。

喊上遲溫亦,讓他幫忙扶白尋上岸。

遲溫亦掃了那人魚一眼,淡淡地“嗯”了聲。

修長的手指扶過那條人魚。

直到他們回到河邊,明幼凝才看見二師兄他們。

盞塵看見渾身濕透了的他們,連忙趕過來。

註意到半人半魚尾的白尋,盞寒神色瞬間冷了下來。拿起劍,指著白尋:“就是這個妖在這裏禍亂靈渠河?”

明幼凝連忙護住他,替他解釋:“不是。白尋是鮫人,並非妖魔。”

盞塵攔住盞寒,“三師弟你冷靜下,我們先看看小師妹和五師弟有沒有受傷吧。”

盞寒皺眉,但盞塵這麽說。

只好放下劍。

盞塵仔細檢查起他們,見倆人沒明顯的外傷:“到底發生了什麽?五師弟突然飛那麽快,就是前來找你吧。”

聽到二師兄的話,明幼凝楞了楞。

看向遲溫亦。

當時遲溫亦是說趕著來做任務。

明幼凝回神,張了張唇。

剛要說什麽,河水翻滾。

下一秒景煜已經把殺死的海蛇妖丟到了河邊。

明幼凝慌忙起身,叫回他:“擺爛劍。”

女孩子一聲令下,木劍瞬間回到了明幼凝手裏。

林清灼看著劍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,幹幹凈凈地聽從明幼凝的指令。林清灼心生不妙,她往遠處奄奄一息的寧芝跑去。

伸手,探在蛇妖身上。

妖丹全碎,氣息已滅。

林清灼跪坐在地上,整個雙腿埋進了沙土中。

還是來晚了。

她死死地抱著和自己同為妖族的寧芝,手指深深扣在掌心。巨大的恨意在胸口翻湧,林清灼雙眼泛紅。她咬緊牙關,很慢很慢地轉頭看向身後那些人。

明幼凝!

林清灼沈沈地閉眼。

恨不得親手斬了明幼凝。

盞寒最關註林清灼的情緒,不知林清灼為何抱著蛇妖。

他沒再管白尋,連忙走到林清灼跟前。

在看見林清灼掌心的血跡,還有她睜眼那瞬間流下的淚水整個人都慌了。

盞寒蹲下身子,慌亂地替林清灼擦拭眼淚。

“清灼,你怎麽了。”

男人聲音溫柔,像是對待珍寶。

生怕林清灼有哪裏不舒服。

林清灼像是沒聽見。

直到盞寒又喊了幾遍她的名字,林清灼才擡頭。

女子的聲音很冷,緩緩把那四分五裂的蛇妖放下。

再開口時已經恢覆了鎮定。

神色如常:“沒怎麽,我只是痛恨自己沒親手殺了此妖。”

盞寒無奈地笑了笑,他安慰林清灼。

“清灼你,就是太要強。劍蘭仙師一定會看見你的努力的,別哭了好嗎。”

林清灼呵了一聲,強顏歡笑:“去看看小師妹吧。”

盞寒點頭。

明幼凝註意到林清灼當場的情緒,她和遲溫亦同時收到了系統的提示。

(女主林清灼對您的好感-50,目前:-150)

明幼凝欲哭無淚。

這是那魔頭幹的,和她無關啊。

林清灼和盞寒一同走來,明幼凝不敢看林清灼的臉。

她低頭,望著白尋。

但是魚魚再俊的臉,都難以緩解明幼凝此刻的焦慮。

林清灼冷聲開口:“千年海蛇妖,小師妹是怎麽能殺死的。你手裏的劍,也只是個下品法器。”

明幼凝手指又顫抖起來。

她看了看林清灼。

現場甩鍋:“師姐,你看白尋和五師兄都受傷了。就我一個廢柴,我也殺不死蛇妖。”

林清灼擡眸。

明幼凝揣著劍,整張臉都快成了悲傷青蛙。

明幼凝:“你看五師兄身上的喜服,是蛇妖娶到我五師兄這麽好看的男子開心得差點兒癲過去。”

林清灼:“?”

明幼凝胡扯:“蛇妖喝大了,所以我的法器才誤打誤撞傷到它要害。”

林清灼:“……”

遲溫亦走上前,主動朝著他們轉了一圈。

男子的紅衣出塵,確是格外出眾。遲溫亦看向林清灼,“林師姐,小師妹說的是實話。”

林清灼抿唇,別開視線。

即便如此,和蛇妖同為一族。

想到她們妖族又殘少了,林清灼的心情就無比沈重。

“好了,現在天色已黑。我們先去靈渠河南邊的小村子找個地方落腳,有什麽明日再說。”盞塵開口,擔心小師妹身上濕漉漉的感冒。

見二師兄解圍,明幼凝連連點頭。

驟然,被人拉住了衣角。

明幼凝看過去,白尋正滿臉茫然地望著明幼凝。

眼底的恐懼和失落油然而生。

明幼凝朝他淺淺一笑:“寧芝已死,你可以回到你的那片海了。”

白尋搖頭,不舍得松手:“我的家,被寧芝毀了。”

遲溫亦皺眉。

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緊接著下一秒,他就看見這純魚無辜地展露傷心。

眼淚竟化成了珍珠,一顆顆落在明幼凝手上。

白尋:“能不能,別留我一人。”

一顆兩顆三顆……

明幼凝數得眼睛都要花了,誰能拒絕會流小珍珠的美人魚呢。明幼凝一拍胸口,“一起走吧。”

遲溫亦:“???”

遲溫亦臉色不悅,他嗤笑:“帶條魚回去,你那點兒靈石能養得起?”

明幼凝被問倒了。

白尋連忙舉起剩下的珍珠,“幼凝,我可以用珍珠養活自己。”

明幼凝伸手,摸了摸白尋腦袋。

“那怎麽行,你豈不是要天天哭。”

白尋以為明幼凝咬拋下他,神色愈發緊張。

明幼凝嘴角彎彎:“不留你一人。”

遲溫亦“啪”地一腳踢飛了地面上的石子,臉臭得跟拎清灼一樣。他快步走到前面,絲毫不等身後人。

盞塵幫明幼凝把白尋的魚尾暫時變成了人腿。

明幼凝都看呆了,是不是美人魚都這麽好看。白尋有些不好意思,眼神閃躲了幾分。

靈渠河附近剛好有家客棧,當初靈渠河沒有妖時有不少村民會在這裏海釣。

但自從村民被襲擊,來得人也少了。

直到所有人都去了各自房間,景煜才出現。

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,拿起小二送來的瓜子丟進口中。

又覺得難吃,把瓜子全灑了。

明幼凝猶豫:“你為什麽要殺死寧芝,給她教訓就行了。”

不是明幼凝聖母。

惹怒了女主,她和遲溫亦沒好果子吃。

景煜往後一靠,慢條斯理地開口:“她要殺你。”

明幼凝感動。

吸了吸鼻子。

景煜冷漠威脅:“你要死了,我的劍身也得毀。倘若你下次再隨意送死,可以試試看。”

明幼凝瘋狂搖頭:“行吧行吧,您說得都對。”

見明幼凝滿臉疲憊,景煜也有些乏了。

他又化作木劍,安安靜靜地沈睡。

明幼凝躺在床上,無神地望著天花板。

今日,過於不太平。

(親,檢測到你和隊友遲溫亦都未完成任務。)

明幼凝激得一下坐起來,“寧芝不是死了嗎。”

(那是魔尊殺的,不是你們哦。)

明幼凝:“……”

會謝。

(任務失敗,懲罰仰臥起坐200個。)

明幼凝:“???”

那遲溫亦什麽懲罰。

(他是俯臥撐200個。)

明幼凝無言以對。

沒事,有人陪著就行。

還沒來得及說話,明幼凝的身體就不受控制跳下床。

然後當場坐起了仰臥起坐。

做完兩百個,明幼凝覺得自己馬甲線都練出來了。

她熱得大喘氣,拿起桌上的水壺狂喝。

這時,有人在敲門。

很有禮貌,怕朝到明幼凝只輕輕敲了兩聲。

明幼凝疑惑地看向屋外,聲音還有點微喘:“誰?”

“幼凝,我,白尋。”

溫馴的聲音響起,明幼凝走過去打開門。

白尋乖乖地望著明幼凝,換上了盞塵臨時給他的衣服。白尋長得就溫良,仙門服飾在他身上更是靈動俊美。他正看著她,信任一覽無餘。

明幼凝默默擡頭:“怎麽了?”

白尋看著明幼凝。

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註意到的幾分委屈。

聽起來又像是撒嬌。

“我第一次走路,走得很奇怪。”

明幼凝回想起他們來到客棧時,他人看白尋的眼光。

明幼凝笑:“你不要在意別人,我覺得你第一次走路已經很好了。”

白尋楞楞地看著明幼凝,不可置信:“真的嗎,幼凝可以教我走路嗎。”

明幼凝也不想煞風景。

但——

她剛做完仰臥起坐實在是沒力氣。

未等明幼凝開口,大門被人完全打開。

遲溫亦懶洋洋地走過來,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做了兩百個俯臥撐的疲憊。

他一下子坐到明幼凝旁邊,看著面前的白尋。

男人淺笑:“小師妹走路還外八,不如我教你。”

明幼凝:“?”

呸。

白尋眉頭一擰。

只見遲溫亦朝他招手,然後:“嘬嘬嘬嘬嘬嘬。”

明幼凝:“……”

白尋:“……”

明幼凝怕遲溫亦再說出什麽驚人的話來,率先站起來:“白尋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過倆天我再教你。”

聽見明幼凝願意教自己走路,剛才的難過消失無存。

白尋眼睛一亮,點點頭。

好似只聽明幼凝的話。

三步一回頭,戀戀不舍的。

直到白尋離開,遲溫亦才看了明幼凝一眼。

語氣吃味,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。

“桃花不少啊。”

明幼凝笑:“關你個前男友什麽事。”

聽見明幼凝對自己的稱呼,遲溫亦神色變了變。他伸手,抓住明幼凝的手往床上帶去。

男人的衣服還沒幹透。

明幼凝幾乎能看見男人裏面的內襯。

她曾經和他無比地親密。

她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。

更了解男人熾熱的呼吸代表著什麽。

以前每次吵架,都是遲溫亦最先低頭。

這次,遲溫亦眼眶泛紅:“真不打算哄哄我?”

明幼凝怔住,記憶莫名地被拉回。

抵住遲溫亦的靠近,明幼凝無聲地開口:“我們已經分手了。”

遲溫亦身子一僵。

遲溫亦:委屈太委屈了,好多人搶我老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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